“现在宣布你们的导师初评级结果，大家按照自己的等级坐上对应的椅子。”
容城卫视，二号录制大厅。
后台，一个几位宽敞的房间里，一百名练习生面前是五级阶梯。
每一级阶梯都是一条长廊，正中摆着一个醒目的牌子，上面写着大大的红色字母。
从第五级阶梯到第二级阶梯，从上到下，每一级牌子上的字母分别是：A、B、C、D。
而第一级阶梯的牌子上，写的则是三个字：待评级。
最高的第五级阶梯上摆着十张椅子，代表了A级只有十个名额。
相比B级和C级阶梯上摆着的数量的众多椅子，A级的十张椅子颇为醒目。
当然，最醒目的还是最下面，代表了“待定级”的这一层，只有一张椅子。
或者说，是刺眼。
如果说预评级A级导师对练习生有不错的第一印象，就像新班级的老师对名声在外的学霸抱有极大的期待。
那待定级，则说明连老师都无法判断这个学生的水平。
这种情况，要不就是超级学霸，要不就是连书都没念过的问题儿童。
很多时候，大家都认为是后者。
“我不会就是这個待评级吧？”
刘真真有点虚，他很怕一个人坐在那里被其他人围观。
就像现在，他和方存站在一起，其他九十八名练习生站在另一边，两人身旁一大片空地。
煎熬，如坐针毡。
刘真真也不想这样，他想安全地混在人群里，不被人注意。
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方存的床友，没人敢跟他站在一起。
我只是因为连续做了两次痔疮手术，住了一个月的院，正好没有看到《追捕》的直播，不知道大魔王的存在而已。
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？
刘真真郁闷地想着，方存忽然回头看了看他，刘真真吓了一跳，“对不起，方哥！”
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，总之先道歉总是没错的。
“你是D级。”
方存说道。
刘真真一怔，这才发现副导演也在看着自己，应该是刚刚宣布了他的预评级。
“哦，对不起对不起！”
刘真真连连道歉，赶紧走到摆着D级牌子的第二级阶梯，找了个椅子坐下。
放眼望去，其实这一排的椅子并不算多，C级那一排的椅子是最多的，B级次之。
两头小，中间大，这也是一个团体内水准分布的常态。
“张星跃，长乐传媒，A级。”
“陈弘毅，长乐传媒，A级。”
“周轩，星光娱乐，A级。”
“郑浩宇，爱乐娱乐，A级。”
“肖远兴，山峰唱片，B级。”
副导演继续宣布练习生们的分组，普通公司签约的练习生大都在B级和C级，几个大公司的练习生则占据了十个A级的名额。
“这里坐着确实挺高的，还不错。”
最高那一层，三个来自长乐传媒的练习生正在低声聊天。
其中一个银发年轻人笑容淡定，带着点自傲。
张星跃，长乐传媒重点培养的练习生，和隔壁星光娱乐的周轩一样，都是冠军的热门人选。
旁边一个五官俊朗的男生笑道：“我们三个应该不会再调座位了。”
陈弘毅，也是长乐传媒看好的练习生，他和张星跃、常舟被称为“长乐三子”，已经预订会最终成团出道。
不过此时常舟却盯着最下方，有些出神。
只剩下三个人没有公布预评级了，方存就在其中。
张星跃对常舟说道：“放心，那种人只是节目组的噱头，舞台凭的是实力，不是打架。”
刚才他和陈弘毅也看到了常舟被方存“霸凌”的情景。
当时两人自然是不敢上前去阻止的，现在倒是可以说话大声一点了。
方存这种没有任何专业练习和公司支持的人，估计也留不了几轮。
节目组利用他把话题炒作够了，便可以让他离开了。
这种人，无法对他们的前途造成什么影响。
这么一想，常舟的心里也舒服多了，最多就当是学霸被一个即将被开除的校园流氓欺负了一次而已。
学霸依然会上清北，流氓只能去扫大街。
很快，剩下的两个人也被宣布了等级，一个B一个C，各自坐下。
最后只剩下方存一个人，孤零零地站在众人面前，接受着众多目光的注视。
“方哥好像也挺可怜的。”
所有人都坐着，只有方存一个人站着，刘真真心有不忍。
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。
方存的目光扫过坐着的99名练习生，那些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，所有人都低下头，不敢和他对视。
场面一下变得安静。
副导演咳嗽一下，念道：
“方存，个人练习生，导师预评级是......”
他的声音拖长，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丝惊讶：
“待评级。”
哇！
惊呼声响起，练习生们都呆呆地看着方存一个人走到第一排坐下。
长长的阶梯，他一个人坐在中央。
醒目，突出。
“怎么感觉待评级才是待遇最好的？”张星跃忽然有点酸。
他们这十个A级坐在一起，一个镜头扫过来，每个人分到的关注都有限。
反倒不如人家一个待评级单独坐在那里抢镜。
“没事，还有初评级，上了舞台，就是用实力说话。”
常舟看着方存那醒目的背影，平静地说道。
他是天才创作人，舞台才是他的家。
方存坐在空旷的第一排，完全不受身后众多目光的影响。
他环目四顾，脸上不禁现出一丝笑容。
当初在18号基地，上台表演可没有这么复杂。
拎着吉他和话筒就上去了。
和平世界果然有意思，能搞出这么多花样。
练习生们各自落座，导师预评级环节结束，接下来便是重头戏——初评级舞台。
每一位练习生将上台演唱半首歌，随后导师再给出评级。
如果初舞台的评价与预评级的结果一致，说明你名副其实，不负期待。
如果初舞台评价低于预评级，那就很丢人了。
当然，也有逆袭，初舞台评级超过预评级的。
无论那种，都很有看点。
“初舞台表演，一号练习生，常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