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煜只是笑着，久久没有开口。
姜文耀神色变幻，半响后咬牙道：“王煜，你刚才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？你是在威胁我？”
“不不不。”
王煜摇了摇头，淡淡道：“姜先生，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，况且我跟你非亲非故，何必威胁你？”
姜文耀毕竟太年轻，虽然王煜什么话都没说，可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些乱了。因为他知道哪怕做外挂赚钱并无问题，但不管怎样它都是是灰色地带。所以听到王煜的话后，他一颗心才无端端揪了起来。
他盯着王煜，低声道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王煜脸上笑容陡然消失，眼睛微微眯起：“姜先生，你相信我吗？”
姜文耀没说话，只是死死盯着王煜。
王煜沉声道：“我想你一定不会关注官方的各种新闻。最近许多媒体已经陆续有一些报道：虽然华夏的网络游戏市场发展迅速，可是外挂的危害也越来越大。因为外挂的存在，游戏公司每年的损失几乎都是以亿为单位。”
姜文耀说：“这能说什么什么？”
王煜笑笑：“看来姜先生你很不了解政治啊。既然媒体发出了这么多外挂危害的消息，而且被损害的还是国家这两年大力扶持的网络产业。你想国家会怎么做？只要稍稍懂得政治的人就能分析出：官方为了保护游戏公司、保护游戏产业健康发展，那么大概率会出台相关的政策来打击外挂产业。一旦国家立法，你就是牢狱之灾。”
姜文耀感觉大脑在炸裂。
他刚才已经猜到了王煜是要告诉他做外挂有危险，可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。他原本以为最多只是拘留个三五天。
但是！
牢狱之灾！
听到王煜耸人听闻的话，姜文耀脸上一下变得苍白。
但片刻后他还是咬牙道：“我不信国家会重治外挂，即使要打击外挂产业，估计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，不可能专门为了它去立法。”
王煜冷笑：“看来你还抱着侥幸心理。我想你一定知道这句话：乱世用重典。它放在如今新兴的互联网产业同样使用。现在游戏产业日新月异，盘子越来越大，如果国家不用重罚来取缔外挂、私服的危害，那么华夏的游戏产业很有可能会毁于一旦，这种损失对游戏公司、对官方都是无法承受的。所以如果你不信的话，就等着瞧吧。希望你千万不要等到冰冷的手铐时才来后悔。”
王煜这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。
他如果没记错的话，在今年的12月份，国家就会出台相关的政策法规全面打击游戏外挂、私服。届时一大批做外挂和私服的人都会锒铛入狱。
他不知道前世姜文耀有没有避开那一次波及全国的严厉打击，但估计姜文耀即使没事，日子也不太好过。
姜文耀脸色变幻。
几分钟后，他开口问道：“你觉得，国家还有多久就会整治外挂产业？”
王煜故作沉思良久，才道：“根据现在的信息判断。我猜测最多半年，最少两三个月，国家就会发布相关政策。”
“……”
姜文耀陷入长久的沉默。
王煜没有继续坐下去，他开口道：“姜先生，言以至此，多说无益。我给您三天的考虑时间，三天后我再联系您。届时如果您还想一意孤行做外挂，我保证不再打扰您。但如果您能迷途知返，那么希望您能帮我做一个项目，我可以保证您的收入不低于外挂，而且这些钱还是清白的。”
说完，他便站起来离开了咖啡馆，秦谨依正安静在外面椅子上等着他。看到他出来，少女没有问王煜的事情，而是站起来点点头示意回校。
……
两人回到林大时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。
燕京一片灯光璀璨，看上去比白天更加的繁华。
感受到饥肠辘辘的王煜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饭，他拍了拍脑门，看向秦谨依：“抱歉，我才记起来咱们没吃饭，想吃什么？我请你。”
秦谨依摇摇头：“不了。”
王煜笑道：“今天你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，如果我还让你饿着肚子回去。杨姗姗和你寝室的室友估计要骂死我。”
秦谨依想了想：“请吃饭就不必了，要不在路边随便吃点东西吧？”
她肚子的确很饿。
王煜没有强求，点头同意。
晚上的林大周边巷子一般都相当热闹，各种各样的小吃堆满了街道两侧，放眼望去琳琅满目、目不暇接，而逛夜市的学生同样络绎不绝。
只不过王煜他们刚才是从西门下的出租车。
西门是林大周边人流量最冷清的一条大道，虽然路上也有卖小吃的，但并不多。
王煜尿急，看到一家商店便冲了进去解决个人问题。
当他出来的时候，发现秦谨依已然不在原地。找了一会儿才见到女孩正俏生生站在一个板车摊面前买吃的。
老板问着她：“要多少？”
秦谨依：“来二十块钱的吧。”
老板：“你指个位置，说价钱不好切。”
秦谨依指了指一个地方：“这么多。”
“好！”
老板一刀便切了下去。
在王煜到的时候，老板已经切完了，正在上称。
王煜只是看了一眼秦谨依买的东西，眼珠子一下瞪直，差点惊呼出声。
卧槽！
这年头就有卖这东西的了？
他还没来得及说话，老板已经开口了：“姑娘，总共813元，给你抹个零头，算800。”
秦谨依还没反应过来。
王煜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，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回去的路狂奔。
后面，老板已经凶神恶煞操起秤砣追了上来。
直到两人跑出了百米开外，老板才骂骂咧咧折了回去。
秦谨依上气不接下气，蹲在路边剧烈喘息，王煜从旁边一个商店买了瓶水递过去。她喝了两口水才心有余悸问道：“什么东西？怎么那么贵？”
王煜道：“它叫切糕。你怎么会去买它？”
秦谨依擦了下额头的汗，说道：“看上去挺好吃的，我以前没吃过这东西，所以就想着尝一尝。”
王煜笑道：“以后注意了，家里没有矿千万不要买它。就那一板车切糕的价值，能在二环买一套房，你信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