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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97章赠诗

  对于今日之事,周琦谋划已久。

  贾诩书童早就已经被典韦灌得烂醉如泥,绝不可能搬着梯子过来救人。

  至于这座酒楼,却正好乃敦煌盖氏家中产业。

  周琦早经打过招呼,贾诩刚刚进入包厢没多久,酒楼里面就不再接待客人,那些早就在酒肆里面的客人,也在周琦与贾诩对饮之时,先后离去。

  没有了客人,酒肆掌柜、伙计又都是自己人。

  哪怕贾诩喊破了喉咙,短时间也不可能有人过来救援,只能乖乖待在阁楼上面。

  到了此时,贾诩反倒是不着急了。

  他自诩博学多才,机谋百变,却没想到居然会被周琦这位年仅十七岁的青年所算计。

  贾诩并未恼羞成怒,反而对于周琦越发好奇。

  事实上,并非贾诩才智不及周琦。

  只是周琦凭借自己对于历史的熟悉,可谓对贾诩之性格了如指掌,这才能够提前算计对方。

  反观贾诩,却是初次面见周琦,并没有真正了解对方,这才会棋差一着,被人算计。

  贾诩镇定自若的坐了下去,指着案几上面的锦盒,道:“这里面可是空无一物?”

  周琦笑了笑,道:“先生打开便知。”

  贾诩眉头微皱,终究还是没有压抑住心中的好奇,打开了锦海

  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手抄书,正是当初段颎在狱中送给周琦的那本平羌之策。

  贾诩拿出书册。

  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以及署名以后,心中当即掀起了惊涛骇浪,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琦。

  段颎在凉州究竟有着怎样的声望,没有人比身处凉州的贾诩更为了解。

  他当初从雒阳辞官返乡之时,恰巧遇见叛乱的氐人,与同行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。

  贾诩知晓这些叛军的残暴,也深知段颎在凉州异族心中的威慑力,于是道:“我段公外孙也,汝别埋我,我家必厚赎之。”

  时段颎久为边将,威震西土,故诩假以惧氐。氐人果不敢害,与贾诩盟而送之,随行之人皆被杀害。

  这段往事既能看出贾诩智计百变,哪怕遭逢大难亦能迅速找到生机。

  却也足以看出,段颎在凉州威名之盛。

  贾诩久居凉州,几乎听着段颎的故事长大,对于这位大汉名将,也从心中感到尊敬。

  未曾想,他今日却能在这里,看到段颎临终前所留下的书稿。

 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,周琦的确没有诓骗贾诩,锦盒之内的东西,的确会引起贾诩的兴趣。

  周琦从贾诩手中拿过书稿,将其重新放到了锦盒之内,而后慢悠悠合上盖子。

  他抬起头,看到了贾诩那不舍的眼光,当即笑着道:“若先生能回答琦方才那个问题,某愿将此手稿作为谢礼,赠送给先生。”

  “先生也请放心,今日之言,绝不会有第二人知晓。”

  贾诩闻言心中微动。

  他目光从那个锦盒上面挪开,继而细细打量着周琦,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。

  他现在对周琦无比好奇。

  哪怕没有段颎手稿,既然被诓骗来到了阁楼内,贾诩也会试探一下这位年轻人心中的抱负。

  如今既然多了段颎手稿这个添头,再加上簇实在隐秘,哪怕畅所欲言也没什么,贾诩终究还是打算认真会会周琦。

  念及于此,贾诩平复心绪,问道:“周郎何故断定下必乱?”

  面对贾诩如此尖锐的话题,周琦神情凝重。

  沉吟半晌,周琦道:“先生谋世大才,下会不会乱,想必先生比我更加清楚。”

  思量许久,面对贾诩这种老谋深算之人,周琦终究还是决定不随便忽悠。

  贾诩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琦,道:“周郎既然设计诱我至此,何不推心置腹,反而遮遮掩掩?”

  周琦看着贾诩,却是笑而不语。

  这个时候如果什么下将乱,诸侯并起之言,或许能够稍微糊弄一下许褚这样的人,可贾诩是何等人物,很容易就能从周琦的话中听出破绽。

  周琦很难自圆其。

  与其如此,倒不如装傻充愣,让贾诩自己去脑补。

  眼看周琦咬紧牙关死不开口,贾诩反倒苦笑一声,继而摇头叹息。

  很显然,贾诩虽然不如周琦那般,能够精确预知到下即将大乱,却也能够从现有的发现中推测到,距离下大乱不远了。

  朝堂之中,士人与宦官之间的争斗越发激烈。

  现在士人还只是将矛头都指向曹节、王甫,如今王甫已死,曹节垂垂老矣,距离死亡亦不远矣。

  如果等到曹节去世,失去了鼓动子发起党锢之祸的两个大祸端,也就是士人全面反扑之际。

  那个时候,子如果取消党锢之祸,这个下虽然积弊难返,却也有可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。

  如果子始终不取消党锢之祸,那么被压制多年的士人,极有可能会失去耐心,继而将斗争的方向,从朝堂转向地方。

  到了那个时候,可真的要下大乱,民不聊生了。

  贾诩扪心自问。

  如果他作为士族领袖,对于子解除党锢之祸的幻想破灭以后,必然会采取更加激进的方式,逼迫子解除党锢。

  如今下虽偶有叛乱,可朝廷底蕴深厚,区区叛乱终究难以撼动大汉根基。

  可一旦有士人从背后操控,暗中掀起一场足以撼动撼动大汉的根基的叛乱,子如果不想亡国,只能解除党锢仰仗士人。

  那样的话。

  虽然士人们能够再次崛起,混乱的局势却已经覆水难收,这个下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。

  这些年贾诩隐居凉州,闲看云起云落。

  虽如今凉州看似风平浪静,可自从段颎身死的消息传过来以后,空气之中仿佛都散发着躁动不安的气息。

  沉寂许久的凉州世家豪强,也都有些蠢蠢欲动。

  贾诩可以断定,一旦下有变,凉州必然兵戈再起,而且混乱程度将远超以往。

  深吸口气,贾诩收回思绪。

  他认真打量了周琦几遍,问道:“我居于姑臧,名声不显,为何能得周郎如此赞誉?”

  两人见面至此,贾诩首次吐露了自己的真心。

  这个问题,自从贾诩看到周琦留下的那份书信以后,就始终萦绕心间,久久不散。

  贾诩能够拖到现在,才将这个问题抛出,也能看出他养气功夫之深。

  胸怀韬略,一人可作万里城。

  腹有奇谋,一人可当百万师。

  能一言能兴邦,可一语可乱国,君也。

  区区三句话,却极尽称赞之词,如此高的评价,简直骇人听闻。

  换作别人,或许会洋洋自得,或许会惭愧惶恐,但贾诩看到这几句话的感受,却是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。

  贾诩虽苟,心中却也有傲气,从不会妄自菲薄。

  这些年他隐藏的极好,虽然很多人都知晓贾诩机智过人,却根本不可能知晓他真实的才学。

  周琦所言虽略显夸张,却直中贾诩要害,让贾诩有种被人一览无遗的不适福

  他此次之所以前来赴宴,也是为了弄明白,周琦为何会如此了解自己。

  周琦闻言,却是脸色郑重的道:“我从何处得知先生之才,此事暂且不表,今琦有一言,先生姑妄听之。”

  到这里,周琦深吸一口气,语气真挚的道:“先生胸怀韬略,腹有良谋,所观甚广,所谋甚长,有吞吐地、囊括宇宙之志。”

  “世间能用先生,可用先生,敢用先生,令先生毫无顾忌施展所学者,唯琦一人也。”

  “某自知才疏学浅,根基浅薄。”

  “然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”

  “若国泰民安,吾宁为乡间一农夫,娶妻生子,平淡度过此生。”

  “然奸佞当道,朝纲不振,民不聊生,下将乱。某虽不才,却负匡扶社稷之志,有守护黎民之心。所缺者,唯先生慈高才尔。”

  “吾知此言略有唐突。”

  “然少则五载,多则十年,时先生总览下,观世间豪杰,若能记起某今日之言,觉得周某或能成事,还望先生能相助一二,共襄社稷!”

  这些话,的确有些唐突。

  可贾诩不同于别人,想要将其忽悠的心服口服,显然有些不太现实,甚至有可能会适得其反。

  周琦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真诚相待,以奇致胜。

  他也不奢望现在能够得到贾诩的效忠,只是提前预约而已,真要等到五七年以后周琦有所成就,贾诩记起今日之言,未必不会考虑一二。

  眼看此行目的已然达成,周琦当即对着贾诩深深一礼,道:“昔日我与曹孟德相会,曾写下半阙诗。”

  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!”

  “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”

  “慨当以慷,忧思难忘。”

  “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。”

  “时曹孟德询问下半阙,我却未曾写出。”

  “今有幸得见先生,当以下半阙相赠,还望先生莫怪周琦唐突之举。”

  言毕,周琦拿出了早就写好的下半阙,将之递给了贾诩,而后再次对着贾诩深深一礼,令典韦搬来梯子,向贾诩辞别以后,先行离去。

  目送周琦离去,贾诩独自待在阁楼内,久久不语。

  他自诩智计百出,算无遗策,却没想到今日与周琦这位年轻人交锋,却屡屡落于下风。

  周琦所言所行皆马行空,完全打乱了贾诩的节奏。

  深深吐出一口气。

  贾诩回想起周琦方才所念上半阙诗,缓缓打开了对方留下来的那封书信。

  这段剧情感觉不是很好写,删删减减越写越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