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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189章兵寇南郡,初战失利

  就在周琦调兵遣将,准备故伎重施,打算使用假道伐虢之计吞并荆州之际,却是接到了来自荆州的使者。

  此人年纪轻轻,却已经在刘表麾下担任治中从事,乃刘表同乡伊籍是也。

  起伊籍,周琦这个穿越者却也是如雷贯耳。

  此人虽然在历史上,并没有什么太过出色的表现,却因为是作为刘表手下旧臣,最先结交投靠刘备之人,反而深得刘备器重。

  伊籍多有辩,而且精通律令,在历史上与诸葛亮、法正等人一同制定《蜀科》。

  伊籍见礼毕,当即对着周琦道:“益州牧刘焉隔绝交通,杀害朝廷使者,不纳朝贡,还私自制造子车驾,其心可诛。”

  “安丰县侯行使车骑将军职权,得朝廷诏令,令吾主出兵协助,共讨刘焉。”

  到这里,伊籍对着长安所在方向微微拱手,道:“吾主乃汉室宗亲,忠于陛下,忠于朝廷,自然愿意与车骑将军共起义军,以讨不臣。”

  “然益州山高路险,粮食运输不便,吾主体恤百姓,不愿于行军途中空耗钱粮,希望车骑将军能够沿汉水西进,途经沔水直入汉中,以讨不臣。”

  “如此既能极大节约粮草运输成本,亦可加快行军速度,可谓两全其美之策,不知车骑将军以为如何?”

  伊籍话音落下,车骑将军府顿时变得鸦雀无声。

  周琦等人都没想到,刘表居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,让扬州兵马借道荆州,讨伐刘焉。

  刘表难道就不担心,周琦使用假道伐虢之计,明攻益州,实图荆州?

  不过很快,众缺即反应过来。

  汉水虽然途经荆州,不过却是自南阳郡流经南郡北部,随后又进入江夏郡。

  如果让扬州大军自汉水而上,虽然会途经刘表治下,可只是穿过几座城池,并不会经过荆州腹地。

  只要荆州在几座城市上布置重兵,就能有效防备扬州兵马。

  如此一来,在刘表答应配合周琦讨伐刘焉的情况下,也就没有了攻打荆州的借口。

  “如此精妙的应对,刘表背后必有高人相助。”

  周琦心中如是想着,脸上却不动声色,反而笑意盈盈夸赞刘表识大体,忠于汉室。

  他让人将伊籍带下去好生招待,自己却是又聚集了麾下文臣武将,商讨应对之策。

  向来足智多谋的田丰,此时也不由眉头紧皱,道:“若我所料不错,刘表必然派遣大将,在襄阳、宜城这些汉江沿线城市布置重兵,用以防备主公。”

  “如今刘表明面上遵守朝廷诏令,暗中却是对主公严加戒备,将我等此前所谋划尽量破解。”

  “若仍旧强取荆州,那可就师出无名。”

  听到了田丰的话,扬州文武全都私下窃窃私语,脸色凝重。

  周琦也是眉头紧皱,想着究竟是谁,为刘表出了这么一条计策。

  按理来讲,此时的刘表手下,应该没有这种人才才对呀。

  眼看众人议论纷纷,却始终没有商议出应对之策。

  周琦无奈,只得将目光再次放到了戏志才身上。

  戏志才多谋善变,属下无人可比,若连对方都没有应对之策,恐怕周琦也只剩下强攻荆州这条路了。

  若非迫不得已,他也并不愿这么干,毕竟有损名声。

  感受到了周琦的目光,戏志才沉吟许久,最终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为今之计,刘表应对无可挑剔,主公若图荆州,恐怕只剩强取一途。”

  周琦闻言,眉头紧皱,最终又将目光放到了田丰身上。

  田丰微微一叹,继而道:“当今之世,汉室衰微,诸侯并起,名声能成为主公助力,也会成为缚脚之绳索。”

  “究竟如何决断,赶紧主公自己定夺。”

  周琦挥退众人,独自在屋内思索许久,最终才下定了决心。

  如今与自己相邻的袁术、陶谦两位诸侯,正在兖州与曹操大战,周琦没有后顾之忧,正是夺取荆州的最佳时机。

  一旦因为顾忌名声错过这个机会,日后再想攻取荆州,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。

  而且北方战局如今已经趋于白热化,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,袁绍就能击败公孙瓒定鼎北方。

  周琦如果不能尽拿下荆州,以后根本没有办法与北方诸侯相抗衡。

  念及于此,周琦当即不再犹豫,开始征调扬州各路兵马。

  除了徐晃以及许诸,正在执行困守山越战略,短时间内脱不开身以外。

  其余各地兵马以及将领,全都被周琦征召而来,准备起大军一战而定荆州。

  汉江之上,八千水师浩浩荡荡,从江夏郡进入南郡境内,抵达了二者的交汇渡口——蓝口聚。

  其中就有周泰所率领的三千江夏水军,以及周瑾、蒋钦所率领的五千九江水军。

  此番大战,水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
  无论是抢占渡口,控制水路,还是粮草运输,士卒在水上行军,都离不开水军的保护。

  周琦若不能控制汉江江面,那么后勤运输补给就会出现大问题。

  正是为此,他才会尽起麾下水军。

  蓝口聚作为连接两郡之地重要的大型渡口,附近商铺林立,平时车水马龙,各地运输过往的团队络绎不绝。

  不过这段时间,由于李严率领一千荆州士卒进驻蓝口聚,而且封锁隔绝交通,却让本来繁华无比的渡口,变成了一个军事堡垒。

  当周泰、周瑾、蒋钦三位水军将领,率领八千水军抵达蓝口聚的时候,却被李严拒绝进入渡口水寨。

  周瑾大怒,当即驾船来到蓝口聚水寨外面,喝道:“尔等为何隔绝水寨,不让我等进去?”

  李严却是身穿一身戎装,对着周瑾微微施礼,略显歉意的道:“在下得到荆州牧的命令,乃是保障水路通畅,让扬州兵马在汉水之中行军之时,不得遭遇任何障碍物以及水匪。”

  “水寨乃军事要地,未经使君允许,不可放任何外人进入。”

  李严看似谦虚恭谨,实则态度强硬,而且所言句句在理,周瑾也无话可。

  周瑾无奈,只得驾船返回,与周泰、蒋钦二人商议对策。

  “今有李严率领一千兵马屯于蓝口聚,驻守水寨之内,若我等继续西进,彼若断我粮道,如之奈何?”

  周泰却是道:“临行之前,主公授予我等临机决断之权。”

  “岂能放任蓝口聚这颗钉子钉在此处?”

  蒋钦却是迟疑道:“蓝口聚只有一千兵马,想要功克并不困难。”

  “然吾等此行,本来打算出其不意拿下襄阳,若在蓝口聚便与荆州撕破脸皮,襄阳必然会有所防备。”

  周泰摇头道:“吾观眼前局势,荆州恐怕已经在戒备主公,料想襄阳现在必然屯有重兵,奇袭之策已然不可取。”

  “为今之计,我等身为先锋,又是主公麾下水军首战,自当逢山开路,遇水垫桥。”

  “既然李严屯兵蓝口聚,那么我们就必然要拔掉这颗钉子,并且将簇当做一个中转站。”

  “唯有如此,后续大军才能继续前进。”

  周瑾、蒋钦佩二人听到这番话,皆深以为然。

  他们制定计策,趁夜偷袭蓝口聚水军营寨。

  未曾想,李严却早有防备。

  当周泰率军攻入水寨之时,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。

  “不好,中计矣!”

  周泰猛然深吸了几口气,却是闻到了一股油料的味道,不由心中大惊。

  “撤退,速速撤退!”

  周泰话音刚落,便见火箭四起,蓝口聚水寨很快就被大火吞没。

  好在今晚风势不大,否则周泰及其麾下兵马,可能都要付之一炬了。

  饶是如此,江夏水军亦是初战失利,折损了数百人。

  周泰大怒,重整兵马,而后引兵上岸追杀李严,却发现对方早已撤退。

  汉水之上,周泰看着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的蓝口聚水寨,懊恼无比。

  他本来还想拿下这个水寨,好成为扬州大军粮草的中转地。

  却没想到,居然就这么被付之一炬。

  如果想要重建到此前的规模,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以及时间。

  “首战失利,乃我之过也,待主公率军抵达之时,我自去领罪。”

  周瑾皱眉道:“看来荆州早有防备,蓝口聚的一千荆州兵马,恐怕也只是诱饵,让我等暴露此番入荆州的真实目的。”

  “经此一战,汉水沿途城池宜城、襄阳,必然全都已经戒严,奇袭之策不可能成功。”

  “既然荆州已经提前有所准备,我等便不可继续轻兵冒进,应当先修复蓝口聚水寨,等待主公大军抵达,再商议应对之策。”

  周泰、蒋钦二人,都没有出言反对。

  就这样,周瑾一面派人前去周琦那里汇报战事,一面让周泰带兵上岸,控制附近村庄,并且派兵驻扎。

  不仅如此,他还让蒋钦率领三百水军,驾驶着最新发明制造的快船,让他们巡视汉水江面,并且前往宜城方向刺探军情。

  临行之前,周瑾叮嘱道:“汝之任务,乃是刺探军情,并非与敌人交战。”

  “若遇荆州水军,不可恋战,直接仗着战船速度逃离即可。”

  蒋钦应诺,当即带着三百水军离去。

  却周琦率领大军数万,乘船一路西进,尚未抵达南郡境内,就已经收到了周瑾的战报,不由眉头微皱。

  他尚且来不及召集麾下文武议事,李严所派遣的使者,几乎也在同时抵达。

  使者带来了李严的书信,信中怒斥周琦麾下将领,无故攻打蓝口聚水寨,破坏荆、扬两州之友谊。

  李严言辞犀利,斥责周琦不遵朝廷诏令,非但不起兵讨伐刘焉,反而攻打忠于汉室的荆州牧刘表,其心可诛。

  周琦看完书信,不由勃然大怒,喝道:“若是刘表写信与孤对峙,那也罢了。”

  “李严何许人也,焉敢于孤面前指手画脚?”

  “来人,将李严所遣使者推出去斩了,首级传檄三军,大军日夜兼行,进驻南郡!”

  事已至此,周琦索性放下名声包袱,直接与刘表彻底撕破脸皮,起兵强取荆州。

  他还写了一封信,让人送给汉寿刘表,信中怒斥刘表御下不严,不仅写信侮辱自己,还烧掉了蓝口聚水寨,意图嫁祸扬州兵马。

  李严此举,严重伤害了扬州与荆州之间的感情,若刘表不能交出李严狠狠惩戒一番,扬州兵马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
  却刘表先是收到了李严的书信,得知扬州兵马果然袭击了蓝口聚。

  蓝口聚的兵马,本来就不是为了阻挡周琦,而是为了逼出对方马脚,好让荆州占据道义。

  刘表哪怕心中早有预料,可当事实摆在眼前之时,仍旧感觉难以置信,心中难免生出畏惧之情。

  没过多久,周琦那封咄咄逼饶书信,也被送了过来。

  刘表看完书信里面的内容以后,不由气的瑟瑟发抖,骂道:“周琦儿,欺人太甚!”

  荆州文武看完内容,也都怒气勃发,觉得周琦颠倒黑白。

  只不过,刘表虽然恼怒,却畏惧周琦军势,倒也不敢像周琦那样,斩了前来送信的使者。

  他反而写了一封书信,信中极力解释这是误会,希望双方能够罢兵休战,互不侵犯。

  这封书信,对于铁了心要拿下荆州的周琦而言,终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。

  却周琦收到战报以后,当即率兵日夜兼程,乘船抵达蓝口聚。

  他见到了周瑾,当即询问战事详情。

  信中哪怕写的再详细,都不如亲自见面询问。

  周瑾叙述完毕以后,周泰直接跪伏于地,道:“末将轻敌冒进,以至折损数百手下,还请主公责罚。”

  周琦虽然知道,这是荆州提前就算计好了,根本怪不得周泰。

  不过大军交锋,初战失利,终究是折损了士气。

  若不惩治周泰,恐怕不足以立军威。

  毕竟,首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哪怕只折损了数百士卒,却也并非过。

  他脸色微沉,喝道:“汝为江夏水军主帅,在没有摸清敌情的情况下,居然就轻敌冒进,折数百兵马,损我士气,合该重罚!”

  周瑾、蒋钦闻言,全都心中凛然。

  他们没想到,向来对麾下将领颇为宽厚的车骑将军,居然会因为如茨失利,便准备重罚一方水军主帅。

  二人在心惊之余,亦是急忙为周泰求情道:“荆州兵马早有防备,周泰虽然初战失利,却也指挥有方,并未折损太多兵马。”

  “且两军交战,正是用人之际,若主公阵前重罚已方水军大将,恐会折损士气,还请主公三思。”

  周琦闻言,故意沉吟半晌,这才对着周泰沉声道:“姑念二人为你求情,便先记下此次重责,罚三月俸禄,汝可有异义?”

  周泰急忙拜道:“多谢主公开恩。”

  周琦却是板着脸,道:“汝之罪责暂且先记下,此战当要奋勇向前,好戴罪立功。”

  “若再折损兵马,毫无建树,损我士气,两罪并罚!”

  周泰的事情,很快就传遍了三军。

  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的诸将,此时全都心中凛然,知晓两军交战并无事,也都谨慎了几分。

  处理完了周泰的事情,周琦当即看向蒋钦,问道:“周瑾派你前去探宜城军情,可探听到了什么重要情报?”

  蒋钦回道:“启禀主公,荆州坚壁清野,蓝口聚至宜城的汉江两岸,百姓已经全被提前迁走,村落之内空无一人。”

  “汉江水面,也无荆州水军游荡,末将仅率三百水军,已经行船至宜城之下,都不见荆州兵马前来追捕。”

  “宜城城门紧闭,末将无能,未曾探听到任何消息。”

  周琦不由皱眉道:“宜城守将乃是何人?”

  蒋钦苦笑道:“城中并未悬挂旗帜,末将亦不知晓。”

  周琦闻言,却是心中微沉。

  荆州的举动,实在太过反常,不过却颇为有效。

  所谓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

  扬州兵马大张旗鼓,远道而来,荆州恐怕已经早就探听到了虚实。

  周琦初至南郡,对方却偃旗息鼓、坚壁清野,却让周琦有种蓄满力气,却一拳打在空气中的感觉。

  他对着蒋钦吩咐道:“蓝口聚十分重要,汝且率领两千水军驻扎簇,负责守护粮道,可能做到?”

  “如若有失,且斩吾首!”

  周琦却是率领大军,沿汉江逆流往西北而去,直扑宜城。

  不管刘表搞什么鬼,只要大军一至,就能探听到宜城虚实。

  一旦能够攻克宜城,那么扬州兵马就可以在汉江上畅行无阻,直扑襄阳。

  襄阳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。

  只要襄阳沦陷,整个南郡都会成为周琦囊中之物。

  却周琦率领大军抵达宜城,却是惊愕的发现,本来只是一座城,战略意义并不怎么重要的宜城,此时却被修建的固若金汤,就连城外都修建了女墙。

  “看来刘表早有防我之心!”

  惊愕之余,周琦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。

  必然是刘表看到周琦占据江夏,担心对方沿着汉江逆流而上攻取襄阳,这才提前就加固了夷城墙,好成为襄阳城东部的一道屏障。

  周琦一面命人将宜城围的水泄不通,一面命人打造攻城器械,准备强行攻取宜城。